第五章 初入查尔城

　　查尔城的北部和南部并没有相当明显的分割线，但这不代表从南部到北部的路是一条坦途。戴汀他们必须穿过古老的城市遗留下来的迷宫似的残檐断壁，斑麦出于尊重，一直步行根在戴汀后面，而老鼠不时停下来，稍显焦急的回头看着慢吞吞的她。

　　从早上出来到现在日头当空，似乎已经走了很长的一段路了，围住查尔城的内城墙一直都可以模糊的看见，但是走了半天看起来都还是一样的遥远，因为戴汀带的路好像一直是转来转去的。今天起来的时候，人和老鼠之间的说话方式已经改观多了，再也不是试探性的相敬如宾，戴汀觉得把一个人类当成朋友也无所谓，可能是因为它从小到大连老鼠朋友都没有多少的缘故吧，现在接受一个人类朋友也觉得相当自然。

　　斑麦走得气喘吁吁，一直小声的嘀咕着什么，憋得小脸通红。戴汀终于忍不住问了一下：“斑麦，你在念什么呢？巫师的咒语吗？”

　　“是啊！在赌咒你这只老鼠呢！你不是说很快就能到的吗？累死我了。”戴汀挠挠头，有点困惑，斑麦想了一想，不能确定老鼠能不能分辨出她得话得玩笑意味，补充了一句：“我是说还有多长时间才能到阿？以我们现在的速度？”

　　戴汀又呲了一下牙齿：“很快了阿，已经走了一小半了。。。啊！！”

　　斑麦听到它前半句话就骑上了自己的扫帚，俯冲过来直接抓住戴汀的爪子，把它甩到身后，大声喊道：“抓紧我的衣服！”

　　戴汀把爪子抠进斑麦的黑色袍子里面，听着呼啸而过的风声，想：“巫师还真是火爆啊。”戴汀感觉到速度越来越快，虽然有斑麦在前面挡风，但是也逐渐快要被吹得睁不开眼睛了。它稍微偏了偏头，可以看到他们的方位已经在查尔城北部的上空了，“但是这。。。未免太高了一点吧？”戴汀看着下面密密麻麻的小甲虫一样大小的房子，忍不住吞了一口口水。

　　查尔城北部有很多全部保存完好的房子，具体年代已经不可考证，理事会的老鼠们信誓旦旦的说，是前理事会也就是无私为老鼠们谋福利的先驱们经过千辛万苦才创造出这样的奇迹的，戴汀虽然没有傻到相信这种鬼话，但是作为一种官方的正式说法，如果斑麦向它问起的话，它也会自然而然的这样说。

　　斑麦选好了一处较为宽敞的地方准备着陆，她叫了一声提醒戴汀但是风太大，老鼠很显然没有听清楚，正在猜测的时候只感觉到身体一沉，他们几乎是呈直线的落了下去，戴汀尖叫起来，路上行走的老鼠们纷纷抬头看着天上。

　　他们降落在一个十字路口，从扫帚上下来的时候戴汀还在死死抠住斑麦的袍子，斑麦也没去管它，因为她正忙着观察周围的一切。老鼠们倒是没有出现太大的混乱，有一些老鼠慢慢的无意识的往后退步，还有相当的一部分看起来穿得比较体面的居然尽力的装作对她视而不见——虽然它们一直用眼角仔细观察着这个陌生的来客。斑麦试着走了几步，饶有兴趣的对老鼠们笑了笑。沉默的气氛是戴汀打破的，它急得满头大汗，爪子深深抠进了斑麦的袍子，几乎是挂在斑麦的身上走路的。

　　“我说小姐，你能不能先把我放下来？”

　　斑麦这才觉察戴汀的困境，停下来等戴汀慢慢的理顺袍子上的繁缛的褶皱，把它的爪子解放出来。戴汀深呼一口气，观察了一下自己的同胞们，很多年不见，显然老鼠们的生活状况确实有了提高，以前十分少见的丝绸衣服现在已经相当普及了，不过式样比起戴汀还没离开的时候怪了很多，戴汀唏嘘了一下，很有种沧海桑田的感觉。

　　“现在，你准备如何开始你的试练呢？斑麦。”

　　“啊？我还没想好。”斑麦看起来仍然很愉快：“不是说好你是我的向导吗?我当然听你的安排了。”

　　戴汀想了想，说：“那我们先去到处逛一圈吧！”它实在是没有太好的办法。

　　查尔城北部集中了几乎所有的智鼠，这里比起人类的地方来繁华程度也毫不逊色，甚至更加拥挤热闹，但是不论他们走到哪里身边都空出一块地方，这到给两人的行动带来不少方便。

　　斑麦现在正在仔细观察一家商店里手工制作的首饰，戴汀没事可做，在旁边东张西望。这家店铺的老板是一只有着长长的八字胡的中年耗子，在老鼠的标准里，有这种胡子的就被称为“美髯公”，它对于人类同行的戴汀好像更有兴趣一点，边抚mo自己的胡子边上下打量着戴汀，戴汀实在是越来越浑身不自在，而那边看首饰的大小姐看样子一时半会还看不完。“干脆找点事情做”戴汀想，咳嗽了一下，清了清嗓子：“老板，我很久没有回来了，最近城里有什么大事发生吗？”老板呲牙笑了一下。

　　“我还以为您是这位。。。的宠物呢！原来您也是一只智鼠阿。”

　　戴汀翻了一下白眼，老板接着说：“您也知道的了，在安全的查尔城里是不可能出现什么怀消息的阿，理事会传达下来的都是好消息。我并不知道您离开了多长时间，但是我可以肯定的告诉您：以前、现在和以后都绝对没有什么您所说的“大事”发生。”

　　斑麦停下对首饰的观察，很好奇的看着笑容满面的老板：“那么说来你们很满意自己的生活了？您是怎样看待它的呢？”

　　“它？？？它是指什么？”老板不明白。

　　“生活啊，您知道，我是一名巫师。我可以感觉到您乐观的、愉快的气息，请问您怎么做到的呢？”

　　老板吓了一大跳：“巫。。。巫师！对。。。对不起，我不应该对您无理。。”

　　斑麦很奇怪：“您没有任何地方对我无理，我是试练中的巫师，希望您能给我一些建议。”

　　老板还是显得很害怕，额头上也冒出了汗：“试练是一项很艰苦的过程对吧？我们这样的平民也可以想象得出它的艰苦了，哈哈，您慢慢看吧。。其实。。。从这边转角过去的那家首饰店可是比小店的货色好得多了，我想。。想到后堂看一下，失陪了。”

　　斑麦还没来得及说什么，老板充分发挥了老鼠天生敏捷的优势，三两下就蹦得不见踪影了。

　　戴汀笑了笑：“走吧！美丽的小姐，它是不会出来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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