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7 什么大不了的事
败红颜 | 作者:郭子音2011 | 更新时间:2019-03-17 06:36: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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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7什么大不了的事
入夜时分,卫宣一在自己的寝殿里醒过来,就问鼎国公府。
太皇太后将自己的安排说了,“……不过是以防万一,皇上既然醒了,自是由皇上处置。”
卫宣沉吟片刻,道:“皇祖母安排得当……只是宣昏迷与东方熠无关,校场对战后不尽兴,又去猎场狩猎,不想追一只花豹追迷了路,掉进河里,呛着罢了。”
卫宣说着撩衣下地,举动间又是一派生龙活虎。太皇太后看着,喜悦中亦有隐隐的敬畏。
太皇太后就笑骂:“不知道国家社稷都在你肩上吗?不知保重。”
卫宣忙赔礼:“惊动皇祖母,实在是宣不孝。”
他也不更衣,叫人拿了笔墨来,直接手书一旨,让刘白带羽林卫去鼎国公府上宣旨召回靳泽,对鼎国公家,竟未做丝毫处置。
太皇太后见了,心内怪异,却也不多说什么,吩咐了他好好休息,就起身告辞。皇后萧怡如本想留下,卫宣一句:“替朕送皇祖母回宫。”她只得跟了太皇太后一起走。
太皇太后被皇后搀着,一回到宫里,就将伺候的人远远地打发开。“太医说皇上心思郁结过甚,你可知为何?”
皇后沉吟片刻,乖巧地道:“想是为妖僧乱党一案……”
没说完,太皇太后就道:“一派胡言!该杀的杀该拿的拿,有何可郁结?心心念念想着。却又难以决断才会心思郁结难遣。皇上自小就杀伐决断,从不手软,到底是何事让他难断?”
皇后萧怡如就低了头,面上隐隐透出委屈来。
太皇太后一见孙媳这神情,皇上又年轻,就知道此事怕是与情有关,便道:“皇上可是有日子没到你宫中了?”
皇后强笑道:“陛下政务繁忙……”
太皇太后就知道皇后被皇帝冷落了,暗暗叹息一声,道:“皇上最近都到哪个嫔妃的宫中去?”
皇后偷偷瞟了太皇太后一眼,随即隐了眼底的锋芒。闲闲地道:“年前淑妃得宠。后来就是杨娉妃,专宠了一阵子,这几个月,好像也失宠了。就没见着陛下往哪个妃嫔宫里去。”
太皇太后瞥了眼皇后。道:“这么说后宫空虚……这是你这个皇后失职啊。”
皇后赔笑道:“孙媳递了奏表几次请示陛下后宫选秀的事。都被陛下批了不准。”
太皇太后沉思了一回,才又道:“那个杨娉妃……可是宏儿原来的小妾?”
皇后就笑道:“皇祖母记性真好,就是她。”顿了顿。又道:“人人都说这个杨娉妃生得和景候庄家的女儿相似。孙媳也见过庄家的女儿,是和杨娉妃有几分相似,只不过无论风姿还是容貌,杨娉妃都无法比拟庄惟娉。”
“庄惟娉,”太皇太后重复道,“娉……庄家的女儿有没有嫁人?”
“早嫁了。陛下亲自赐婚的,夫家是鼎国公府。”
太皇太后思虑道:“鼎国公府啊……可惜了的,若没嫁,接到宫里,侍候皇上倒不错,即比杨娉妃还美,想必皇上也会喜欢,倒也免得宫中寂寞。”
皇后就低了头,双手绞着帕子,一副欲言又止,想说又不敢说的踟蹰做派。
太皇太后微嗔了脸:“有话就说,这小家子气的做派干什么?”
皇后赔笑道:“庄惟娉未嫁前说是命犯桃花,那样的美人,前太子安王也是爱上了,还接到府里……世人都说前太子因她而死,那桃花劫正应在前太子身上……”
“大胆。”太皇太后怒道,“那些无稽之谈一干无知小民信也就罢了,你一国皇后,也来嚼舌根!”
皇后就试泪,哽咽道:“孙媳就是心中害怕。”
太皇太后见她哭得可怜,不由得熄了怒气,道:“有何可怕的?你一个女人,就算她真有桃花劫怎么轮不到你身上。”
皇后哭得更厉害,抽抽答答道:“孙媳担心陛下……那庄惟娉的夫君是鼎国公府的二公子,也正是今日与陛下对剑的忠勇伯东方熠。”
太皇太后听了就一愣,然后重重地看了皇后一眼,吩咐道:“你退下吧。”
皇后抹干脸上的泪痕,施了礼,道了晚安,退出太皇太后的宫殿。一走出天颐宫的宫门,她心里忽然说不出的轻松,心里的喜悦关不住,溢到唇上就成了一抹奸滑的笑意。
皇后走了半天,太皇太后尤自沉思。跟随了太皇太后一生的琴尚宫走进来劝道:“太皇太后可要吃些小食?这天一天天地凉了,夜也长,还是点补些好。”
太皇太后长叹声,神情萧瑟地道:“你听听皇后说的那些话!就差没说出君臣争风吃醋大打出手的话来。”
琴尚宫打从太皇太后还是小姑娘时就跟在她身边侍候,一辈子的主仆了,感情自是非同一般,当下也不忌讳,劝道:“我看皇后未必存了那个心。太皇太后想是多虑了?”
太皇太后冷冷一哼,“我多虑?那萧怡如该透的事儿也透了,该递的信也递了,怎么行事就看我老婆子的了,好赖跟她无关,皇上要怪罪也怪罪不到她头上,她倒是打得好主意,利用到我头上来了……想是皇后恨那个庄惟娉恨得惨了。”
琴尚宫也不说是,也不说不是,只笑道:“您老颐养天年吧,小辈的事就让他们自己闹去。”
不说还好,一说,太皇太后禁不住老泪长流。“我还能活几年,我倒想好好养着,可你看这几年,先是两个嫡孙眨眼间没了,如今又是太上皇……白发人送黑发人,一年间竟送了三个……我就是铁打的心肠也受不了……”
太上皇可不是黑发人。可这话琴尚宫万万不敢说,只拿好话劝太皇太后:“当今皇上英明,朝野上下赞扬一片。又威镇四海,边关安靖,那蜀国说打说了小一年了,也没见动静,还不是怕了咱们皇上。太皇太后有孙如此,也是功德圆满。”
太皇太后才渐渐止了悲声,哽咽道:“宣儿做皇帝倒是好的,做后辈是性子冷了些,不如宏儿和宕儿会哄人……可我总共就剩这么一个成器的孙子,万不能出丝毫差错。可怜宣儿贵为皇帝,身边却连个知疼知热的人都没有。那个皇后萧怡如,丈夫昏迷不醒,不说守着丈夫身边照顾着,也不等太医来就诊,反跑我这里来要主意?哪里是关心丈夫的妻子能做出来的事?反正她有儿子,宣儿有个好歹大不了扶她儿子登基,她照享她的荣华富贵。她想要的什么主意?扶她儿子登基还是她想垂帘听政?……宣儿躺在床上人事不知,身边并没一个知近的人,只有一群狗都不如的侍者和一干外人,若害了皇上谁又能知道!宣儿啊,真真的孤家寡人一个。”说着,太皇太后又心疼抹泪。
话说到这个份上,琴尚宫也不好多言,想了片刻,笑道:“太皇太后说的也对,后宫是该进些人了。”
太皇太后道:“你没听皇后说宣儿不准吗?”说着又冷笑,“那萧怡如话里话外的意思不过是说咱们皇帝心悦臣子的妻子。那东方熠冒犯皇威,咱们的皇帝竟这么轻松放过,连皇家的威严都不顾了,宣儿这是看着那女子呢……想是爱人家爱得惨了。明儿你别忘了提醒我,瞧个空,把那庄家的女儿东方家的儿媳带过来给我看看,若是看着好,就让她进宫侍候。不就是臣子的妻子么,什么大不了的事。咱们皇上若是爱她,我定当给他谋划得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