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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回 群芳楼会

傲剑狂刀记 | 作者:诸英 | 更新时间:2017-04-30 17:16: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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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回群芳楼会

  “少年使酒来京华纵步曾游小小家;看舞霓裳羽衣曲歌听玉树后庭花。门前杨柳垂朱箔窗对樱桃卷碧纱;作客半惊随逝水吾人星散落天涯。”

  这是一描写北宋时期在京师汴梁城中酒楼瓦肆繁荣景象的诗。其中风雨寒暑白昼黑夜彩楼瓦棚迎来送往不知使得多少人流连忘返浪掷金钱岁月最后纵使繁华眼过空孑一身还可以高唱:十年一觉扬州梦赢得青楼薄幸名。令人颇有:“人生不过如此行乐必须及时”的怀想。

  这一年正是宋真宗天禧五年四月澶渊之盟约定的第九年边境不扰宇内肃静正是四海升平国泰民安。虽然天色渐暗但汴梁城里熙来攘往路上行人依旧骆驿不绝到处都是一幅繁荣富足的景象。在那龙津桥南有一幢楼高三层张灯结彩装饰华丽的酒楼名唤:“樊楼”此时楼中逐层掌灯慢慢地从纸窗中透出灯光而楼下车马喧嚣人声鼎沸越夜越热。几名浓妆艳抹的妓女立于廊檐前搔弄姿招呼过客。

  虽是刚才入夜但是樊楼中却早已经有人喝得醉醺醺迷迷糊湖地神智不清。却是靠近东窗边上有一桌酒客已从正午喝到现在依旧意犹未尽。然而说是一桌酒客倒是与事实有些出入因为真正饮酒作乐的就只有两个男客其余五六个女子都是陪酒劝酒的歌舞妓。

  坐在中间的那名男客年纪约有四五十岁体态肥胖红光满面身上衣物光鲜抢眼后面还站了一个奴才很有个大财主的样子。而他的右坐了一个青年男子年不过三十出头身形挺拔相貌堂堂虽然已经有着三分酒意但是双眼依旧精湛有神一看便知是相当精明干练的人物。他们两人两边各坐了有两三名女子状态娇媚频频劝酒。

  那青年男子从中午到现在不知喝了多少虽然酒量还有却终于说道:“韩大哥不行了小弟认输小弟认输啦不喝了不喝了。”那中年胖子笑道:“李贤弟何出此言?是嫌老哥哥招待不周吗?”那姓李的青年男子道:“韩大哥招待我在这樊楼住了三天啦这樊楼在京城是第一大酒楼小弟已经吃掉哥哥不知多少银两了。哥哥这会儿说自己招待不周不是折煞小弟吗?”

  那姓韩的胖子笑咪咪地道:“既是如此那还跟我客气什么?遮莫是这些姑娘不合你的意?我叫人通通换下去了。”此言一出两人身旁的莺莺燕燕有的立刻起娇嗔佯怒撒娇有的马上软语央求投怀告饶是各有各的风情各有各的媚态绝不相同。那姓李的青年看上去虽然颇有威猛之意但是面对女色似乎一愁莫展见这群风骚娘儿们柔柔软软地挨擦过来也只有任凭宰割的份当中便有女子满满地斟上一杯酒让这位姓李的青年喝了下去。

  那韩胖子哈哈大笑说道:“秋霜真有你的有赏有赏!哈哈哈!”那叫秋霜的姑娘喜出望外从韩胖子身后的从人手上接过一锭银子笑吟吟地道:“谢谢韩爷赏!”

  如此一来其它的妓女可就不依了立刻围上韩胖子投怀送抱大献殷勤。韩胖子道:“你们别理我谁能让我李兄弟开心谁就有赏。”众女会意又纷纷转回伺候姓李的青年。那姓李的青年跟着嬉闹了一阵又喝了不少。

  那韩胖子鉴貌辨色觉他这位把兄弟确实有些异样始终放怀不开便关心道:“贤弟我瞧你还真有些疲累的样子难道身体不适吗?”李姓青年苦笑道:“不瞒韩大哥说咱们从前天晚上喝到现在小弟还真是有些倦了。”韩胖子将脸一扳道:“你还不是跟我客气?我虽喝得多了可也还没醉。咱们去年也在这里喝酒叫姑娘一共连喝了七天七夜老哥哥我可记得清清楚楚。”

  李姓青年越笑得苦楚说道:“小弟体力一年不如一年今年是不成了。”韩胖子道:“你年纪轻又是练武之人越练功夫只有越高深劲力越强哪里体力会一年不如一年?”转头跟一个青衫妓女道:“银杏昨晚你陪了我李贤弟一宿怎么样?‘太行五虎’的功夫如何?名不虚传吧?哈哈哈!”说到功夫二字时挤眉弄眼语音强调意在言外。那叫银杏的姑娘脸上一阵飞红撒娇道:“哎呀人家不来了……”说着伸手在李姓青年的腰上偷偷捏了一把斜看着他眼中尽是无限温柔。那李姓青年苦笑道:“韩大哥取笑了……”

  那韩胖子瞧着有趣欢笑声中举起了一杯酒方才就口却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将原本喝到嘴里的酒给洒了出来口中同时说道:“对了对了我想到了……”两旁的姑娘连忙掏出手绢在韩胖子胸口来回抹拭。

  李姓青年关心道:“大哥小心别呛着了!”韩胖子咳了几声缓过气来笑着续道:“唉呀我知道你为什么会这般疲累了。说穿了不就是玩腻了嘛!是不是啊?哈哈哈!”说着拍了拍他的肩膀。李姓青年不置可否讪讪地笑了一笑。韩胖子这下子笑得更爽朗了说道:“走走走我知道有个地方一定合你的意。”说着便要起身。那众女听了可紧张了拉手的拉手抱腿的抱腿纷纷说道:“韩大爷、李大爷别走呀我们这儿还有你们没尝过新鲜的玩意儿呢可千万别这么走了。”有的更道:“李爷我新学了一样功夫你只要不走我马上让你瞧瞧这新花样。”

  那李姓青年尴尬无比他既想跟这些千娇百媚的姑娘保持好关系又想跟着韩胖子去瞧瞧他所说的新地方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那韩胖子是为了招待李姓青年主随客便见他颇为心动更加明白自己所猜不差拉着李姓青年说道:“走走走算帐算帐!”

  那群莺莺燕燕这下更急了有的赶紧使出浑身解数留人有的便赶紧高喊:“妈妈妈妈!韩大爷要走啦!”

  那老鸨在另一头招呼客人一听说财神爷要走了心想那还得了这一回可是韩胖子多年来在樊楼逗留游玩最短的一次不用说花的银子当然也就少了。当下二话不说撇下身边的客人立刻向前拦来笑吟吟地道:“哎哟韩大爷怎么这么早就要走啦?不让牡丹多陪你一会儿?”

  韩胖子道:“我李兄弟老觉得不能尽兴反正你这里我们常来我带他出去尝尝新鲜。”老鸨赶忙道:“要尝鲜干嘛不早跟我说呢?我们上个月才又来了几个新的姑娘还没见过客呢你再坐会儿我这就叫她们出来。”韩胖子赶紧阻止道:“妈妈你知道我从不爱来这一套弄几个来哭哭啼啼的扫兴又没味道哪里还有什么兴致?我说的新鲜是要去别的地方。”

  老鸨笑道:“放眼这汴京城里我们樊楼可是最大的一家所挑中的姑娘更是千中选万中挑别的地方最多只能拣拣我们挑剩的韩大爷你又不是不知道怎么这会儿还要往外跑那不是反了过来吗?”韩胖子亦笑道:“妈妈难道不知道最近才闹得满城风雨的‘群芳楼’吗?”

  那老鸨在这一行的打滚了十数年早已是个中老手了这汴京城里所有大大小小的妓院不论有个什么风吹草动一概都逃不过她的耳朵。韩胖子说的群芳楼不过是一家在陈州门水门外蔡河河畔的一家小妓馆老鸨根本不曾把它放在眼里不过这会儿听他这么一提回想起来好似真的听过群芳楼在几个月前颇有些骚动只是后来也没听过对方大利市就没搁在心上如今想要回想起那件事情却是怎么想也想不起来了。

  韩胖子未待老鸨回答直接续道:“听说这群芳楼从扬州来了一位姑娘那天在群芳楼露面现场挤得是水泄不通看过的人都传说此女貌若天仙下凡堪称国色天香举世罕见。”他这番言语既说给老鸨听也说给李姓青年知晓。那李姓青年听了不禁悠然神往。

  老鸨可不服气了说道:“就是几个人说说也不见得准。再说接下来也没听说这个姑娘有什么好评流传说不定是名实不符人人后悔不及。韩大爷你既然这么向往怎么没有先去探探虚实呢?”言词颇有酸味。

  韩胖子摇头道:“非是我不去探明虚实。这位姑娘公开露面的那一天我恰好不在城中回来之后偶而听朋友谈起当时便心痒难耐晚上就特别跑了一趟。不过这位姑娘有她特殊的规矩非金银珠宝所能破例。我明显于资格不符只好摸摸鼻子回家了。”

  那老鸨道:“这出来做生意不就是图个金银财宝吗?还有金钱摆不平的姑娘这群芳楼的妈妈也太不称职了。”韩胖子道:“所以这就是你不懂得地方了要不然为什么特别?又为什么新鲜?我又为什么非带我兄弟去不可呢?”老鸨瞠目以对。

  李姓青年问道:“不知这位姑娘有什么条件规矩连大哥都没有资格小弟又如何高攀呢?”想他这位义兄为人虽然慷慨挥金如土但是也好面子那天特别到群芳楼寻乐子不知为何碰了一鼻子灰当时场面必然尴尬自己这一趟贸然前往如果对方反而买自己的帐那不是当场给义兄难看?心下踌躇起来。

  韩胖子笑道:“说真的我还真的有些不甘心不然其实我早该让你去试试了。这位姑娘所开的条件我不但刚好都没有没有个五年十年也准备不起来所以只好放弃了。但兄弟不同这是天生的本钱命中注定了你可以一亲芳泽。”

  这一番话说得李姓青年不禁心痒起来其它在一旁的姑娘包括老鸨听到这里也都急着想听听这究竟是怎么样的条件居然这般古怪。众人都知道韩胖子定然会接着说于是也就很有默契地无人开口询问。

  果听得那韩胖子顿了一顿接着慢条斯理地开口说道:“原来这位姑娘会武功所有想要跟他共度一宿的人必须要在任何一样拳脚兵器上胜过她才有那个资格。还有在上床温存之前除了要百两银子的夜渡资外还必须将胜过她的那一招式传授给她。哈哈哈老弟你哥哥我做生意虽然通吃黑白两道但是这场子外的事情一向都是你帮我打理的我就那两下子如何打得过人家?所以这个心愿还是得落在兄弟肩上咱们兄弟同心其利断金。哥哥有钱出钱弟弟有力出力。顶多事成之后你将那夜晚的情形详细地给哥哥分说分说。想那练武的女子身手敏捷说不定花招百出兄弟武功不凡若能整治得她开口求饶岂不是韵事一桩?”说着眉开眼笑伸肘撞了李姓青年一下。那众姑娘听他说得露骨都掩着小嘴嗤嗤笑了起来。

  那李姓青年更是听得全身血脉贲张跃跃欲试。韩胖子道:“妈妈你瞧我这兄弟在这里哪有这般神情?看样子你是留他不住了。”那老鸨见情势已定也不好强留客人只道:“年轻人爱尝新鲜也是人之常情。不过这事妈妈看得多啦姑娘家就是要温柔多情善解人意。哗众取宠特立独行终不能长久。”

  李姓青年唯唯称是一颗心却早已飞到群芳楼去了。两人结帐会完钞出来韩胖子先让下人先回去自己领了李姓青年前去。路上韩胖子与李姓青年说道:“有关于银子的事情我来替你落不必操心。你只要全力以赴上了那婊子就算是给我出气了哈哈。”语意淫秽。李姓青年笑道:“大哥放心小弟定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两人一路上说着疯话天黑之前已来到了群芳楼外。那群芳楼原本只是家中小型的妓馆但自从那位扬州姑娘来后名声大噪生意也好了很多虽然还是比不上汴京城中像樊楼那般大规模的酒楼瓦肆但也算是有了自己的特色。

  两人走进门内早有龟奴伴当上前招呼。韩胖子直接说明来意那伴当会意领着他们两个走过后堂。不久穿到堂外原来那后堂外便是蔡河河畔河畔处有一块整理出来的空地一面临河另一边则挨着楼房。李姓青年但见临河的一边搭起了一座长四丈阔三丈的擂台擂台的四周各点火炬将整个擂台照耀得如同白昼一般。

  擂台前早有十几二十个人站着等候看样子也都是来向这位姑娘挑战的。

  伴当领着两人找了个空地站着随即问道:“不知两位爷是哪一位要上台?还是两个都要上?”韩胖子道:“就我这位兄弟上台。”伴当道:“是。”转向李姓青年问道:“请问这位爷高姓大名?小的好报上去。”李姓青年道:“我叫李勉。”伴当道:“原来是李大爷。非常抱歉小的得先跟李大爷收十两银子。”李勉一愣看着韩胖子。

  韩胖子微愠道:“怎么跟上回来时不一样?”那伴当道:“这是新规矩最近有些客倌先报了名事后又反悔。云姑娘为此很不高兴。”那李勉心道:“原来这姑娘姓云。”韩胖子不悦道:“你知道我是谁吗?我会是那种人?”伴当倒是不卑不亢地接口道:“爷请息怒小的只是奉命办事。”

  忽然间前方锣声响起只见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敲着铜锣进来一直走上擂台上站定这才止锣朗声说道:“让各位爷台久候了。今天一共有七位爷报名要来一睹云姑娘的风采……”那韩胖子听到这里才赶紧从怀里摸出两只十两重的大元宝来交给那伴当说道:“这一共是二十两其中十两你和那个台上的小哥自己分了赶紧将我李兄弟的名字填上去快去!”说着推了伴当一把。那伴当无奈走上台去却将两只元宝都交到台上的那个少年手里附耳低语几句这才下台。

  那少年接了元宝便直接揣进怀中也无特别表情只接着说道:“现在人数刚好有八个了正好两两捉对时间也不早了不如便请最后加入的李爷先上台来。看有哪一位要先赐教的?”

  那台下忽然有人说道:“兀那小哥我是来让云姑娘指点功夫的可不是来打擂台的。你不去叫云姑娘出来却让我们在这里先打一架这不是居心叵测吗?”李勉原本听着少年招唤已然上前了几步这时听着这人说的有道理便停住了脚步。台下顿时纷纷附和都说是不是少年搞错了。

  那少年道:“看样子各位爷都是头一次来小可便将这规则再给大家说说。”顿了一顿说道:“各位爷请想想云姑娘每天都有像今天这样大概十个左右的英雄前来挑战若是一个一个比将过去三岁孩童也知道最后一个上场的占了最大便宜那么还有谁肯打头阵?大家伙儿你让我我让你三天三夜也比不完那这生意还要不要做?”

  台下众人点头连连知他说得有理都默不出声。只听得那少年续道:“这样的比法也还有一个难处那就是万一有两个以上的英雄打败了云姑娘那这夜岂不是要她同时伺候两三个人……”一言未了台下忽然有人轻声道:“那也不错……”台下众人顿时笑了起来。

  少年续道:“这位爷台虽说他愿意但不知其它共同的胜出者愿不愿意?还是刚刚笑出声的英雄都赞同这样的做法?”少年说话时面无表情瞧不出他的喜怒哀乐。众人当中便有人想:“刚才这番言语说不定已经惹得云姑娘不快了我若是出言附和想要见她可更加难了。”不过绝大多数的人都想:“这小哥说得不错谁要跟旁的男人与云姑娘共寝就是前后轮番上阵可又有谁要排在后面?”于是众人虽觉得有趣却无人接话。

  那少年等了一会儿见众人无话续道:“因此云姑娘定了规矩那就是先由当天与会的爷台们先自行比试输的人直接淘汰赢的再参加下一回合直到最后一人。”

  话一说完台下有人便道:“这可不太公平大家先打了一阵早已疲累不堪云姑娘以逸代劳岂不有那么一点占人便宜。”少年道:“各位爷台都是英雄人物今日风云际会群聚于此可以说是难得一见的场面。但是今日之后要是有一些阿猫阿狗学了两年功夫也想上来一亲芳泽云姑娘一一接待那才是占了大家的便宜。再说云姑娘是位娇滴滴的大姑娘男子汉大丈夫与姑娘家动拳脚亮兵刃比武让个几招也是应该的吧?”那少年都这么说了众人也不能直言说他不对。再说这游戏规则便是如此要是不愿意的话大可立时退出。众人窃窃私语一阵声音渐歇没有多大的意见提出。

  李勉见争议已平息与韩胖子说道:“大哥前后出场没什么区别小弟还是打头阵吧!”韩胖子道:“也好起码在自信的气势上你胜过在场其它。”李勉道:“正是。”说罢快步飞身上台抱拳与那少年道:“李勉上台。”

  少年点了点头让人拿出一柱香出来动手拗去半截后点上在擂台的边柱上找了个醒目的地方插了朗声说道:“不知台下哪位英雄要先与李大爷打头阵?若是在这半柱香的时间内都没有人上台那便算是李大爷赢了。”

  那些想上台打头阵的还没来得及答话台下又有人说道:“我们来了这么久都还没见到这位云姑娘一面天晓得她值不值得我们为这般为她拼命。”那少年道:“云姑娘早已站在二楼窗台边多时众位英雄没注意到吗?”

  此语一出全场哗然场上群雄纷纷转头过去向上张望。那李勉站在擂台上正好面对着群芳楼的窗台闻言向上看去果然在二楼左的厢房窗台边上瞧见一个黄衫女子虽然距离远了而且光线昏暗瞧不清容貌但是朦胧间仍可以感觉到这女子似笑非笑美艳不可方物颇有勾魂慑魄之力。李勉心中一荡暗道:“这个姑娘果真便如天女下凡人间哪里得见。”更想自己此时一个人站在这擂台之上想必正是这位云姑娘现在的目光焦点所在霎时全身骨头好似轻了好几两只差没有当场飘起来。

  那台下众人此刻得见云姑娘的芳容都高兴得不得了虽说距离有点远了瞧不真切不过远远地看感觉相当不错想来近看也差不到哪里去有两个动作比较快的刚好分从左右两旁冲上擂台。两人差不多同时到达却互相说道:“是我先到的。”“是我先上来的。”

  那少年彷佛瞧得多了面对这种争执丝毫不以为意淡淡说道:“不如就两位爷先来一场吧李大爷还请稍待。”李勉见这时上台的一个是面容干瘦约有五六十岁年纪的糟老头不但两鬓花白竟还有一点驼背。另一个却是个白面皮的小伙子看上去年纪不过二十出头手长脚长颇为俐落的样子。李勉心想:“与这两个浑人比武没地拉低了自己的身分。”往后退开一步。

  少年向前问清楚两人姓名。那一老一小一个姓关一个姓赵。少年高声唱道:“第一回合由通臂神拳赵开对鬼头大刀关自齐。”说着往上看了云姑娘一眼。众人顺着他的目光又转回头去瞧了那云姑娘一眼只见那云姑娘好似轻轻地点了点头少年才接着道:“两位请开始!”退到擂台下。

  那个叫赵开的小伙子把目光从窗台下拉回来这才忽然想到:“慢着他叫鬼头大刀关自齐该不会要使刀吧?”他才这么想完果听得糟老头关自齐右手一伸喊道:“刀来!”台下一个青年汉子同时抛上一把厚背大刀在半空中转了两圈轻轻巧巧地落入关自齐手中。

  赵开一惊指着大刀大喊:“喂这不公平!你手里拿着兵刃我却空手那怎么打?”台下众人一听顿时哄堂大笑起来。那关自齐咧着嘴笑道:“你趁早投降我不就不打你了。”赵开道:“投降个屁!你拿着大刀上场胜了我之后难道也拿着刀去砍云姑娘?糟老头唐突佳人简直胡涂透顶!既蠢又老还敢上台!”众人听他这么一说倒也觉得有理只是当时群芳楼订下的规矩当中明明白白地写着可以用“刀剑拳脚”任何一种上阵拿着兵刃上场也不能说错了。

  关自齐转喜为怒喝道:“臭小子毛都还没长齐就想来妓院**来这里之前回家问过娘没有?”赵开不甘示弱亦道:“糟老头年纪一大把了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也不撒泡尿自己照照长得跟猴儿一个模样背就跟你的刀一样驼云姑娘若是陪了你在场的众位英雄恐怕就要一个一个当场吐血而亡!当真气死我了!”

  那关自齐外号“鬼头大刀”当初给起这个绰号的人说的倒不是他使用的兵器而是说他人长得像鬼背驼得像刀。由于起得有趣不多时便在他朋友间传开了。关自齐引为耻辱又不能杀了所有的朋友于是才改使鬼头刀最少可以掩别人的耳目。没想到这个叫赵开的今天才第一天见面却一口道出了他的痛处关自齐不由勃然大怒喝道:“你……你说什么?有种再说一遍!”赵开嘻皮笑脸地道:“就是再说十遍也成……”

  台下众人听他们两个啰噪不休都不耐烦起来纷纷说道:“上啊!上啊!嘴上说不清打架定输赢!”“你们是上去抬杠的还是比武的?”“不敢打的就下来别在上头丢人现眼了!”

  台下议论纷纷台上的人也不好过。尤其是那关自齐更是拉不下这个脸大喝一声挥刀砍去。赵开见对方火虽然因此有可能失之急躁而露出破绽但要是一不小心给他的刀带上那可不是闹着玩的身子一矮满场高飞低窜决定暂避其锋。

  别看那赵开年纪轻轻但是身手十分灵活关自齐刀光霍霍连砍四五十刀整个擂台上到处都是刀影却始终带不到他身上。可是一个追着打一个拼命逃台下的观众可又不满意了纷纷聒噪扰嚷道:“哎哟这是在干什么?没种的就下来吧没地浪费大家的时间!”“喂喂喂!臭小子你要逃到什么时候?待会儿看到云姑娘的时候也是用这一招吗?”还有人说:“两个都不象话快别闹了大爷不是来看耍猴儿戏的!”

  那先前敲锣点香的少年忽然转过身来与大家说道:“各位爷请放心若是台上两位英雄像这样没有办法方出胜负时刻一到便由云姑娘裁决。”说着指了指擂台柱边上正燃着的半截香。

  那赵开一阵闪躲身形步法颇有进步才正沾沾自喜听到那少年如此一说无异晴天霹雳心想:“我就算躲得再漂亮也不可能因此让云姑娘看上还是想办法出手才是。”忽然身形一变闪到关自齐身后一拳打向他的背心。关自齐大喝一声:“不再逃了吗?”侧身让开接着又是一刀挥去。说也奇怪先前一追一逃是平分秋色这会儿终于斗在一起了却仍是旗鼓相当的局面。

  可是赵开还只是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子关自齐大了他几十岁也多练了几十年功夫没有在一百招之内将他打下台去已经让他颜面无光了更何况自己有兵刃在手对方两手空空可说早已略胜一筹。他一念及此心中越急下手也就越来越重。赵开当其冲倍感压力出拳也跟着一分分加上狠劲到了后来却是自己下手若稍有容情只怕就是当场开肠破肚之祸不得已只得跟着性命相搏无法自拔。

  时候一长台下有几个老成持重的瞧出情况不对开口说道:“关大爷冷静一点我们只不过是为了一个女人大家切磋武艺何必搞得变成仇家寻仇似的。”另一个则说道:“赵老弟关大爷处处留情难道你不知道吗?再不住手只怕你小命不保。为了一个烟花女子丧命未免太不值得了。”

  这两人的一番好意关赵两人岂有不知?只是两人都使得性起了短时间根本收势不住情况变成是只要有一个人突然害怕收手那绝对非给对方当场打死不可两人互信不足又如何能一起罢手?关自齐只想赵开若是听懂了旁观者言定当逐渐将拳势放慢在此之前那是千万放松不得。而赵开则想关自齐要是知道进退节制一定会把刀圈缩小而在那之前自己若是稍有胆怯只怕便要血溅当场。

  关赵二人各有顾忌都在等待对方先松手结果期待落空之余战况只有更加激烈。那关自齐毕竟年纪大了些忽然间一刀使老给赵开瞧出便宜他也老实不客气二话不说一拳便直往他的胸口打去。

  那关自齐见他直击自己的要害手段十分毒辣心中大为恼怒转过刀身便用刀柄去打他的手背。那时赵开手臂长驱直入见关自齐手中的刀居然还有这种用法不觉大吃一惊本想撤回但是两人的距离实在太近要躲恐怕是躲不过了把心一横反倒跨上一步原本打向关自齐胸口的那一拳照旧左手跟着抢上双拳齐下已是同归于尽的打法了。台下几个武功见识较高的一看情况如此展都知赵开要糟其中一个忍不住出声道:“关老手下留情……”

  可是关自齐正面迎着两拳同样也是身不由己除非他收刀往后纵跃否则就要挨拳头了。他心中迟疑手上却毫不停留待到刀刃就要划到赵开身上的前一刻这才猛然惊醒:“我这刀砍下要是杀了他众目睽睽我岂不是要吃上官司?杀人偿命我这把年纪了难道还要流亡他乡做个亡命之徒吗?”虽然后悔但无论如何眼见是来不及了。

  他心思驽钝事情向来都是做了再说急切之中根本也无法可想暗道一声:“也罢!”耳里但听得台下众人惊呼一声眼前忽然人影一晃手上跟着一轻手中那柄鬼头刀居然脱手而出却是让那道人影给夺走了。

  关自齐大吃一惊便在此时赵开双拳同时到达。关自齐霎时万念俱灰心中大叫:“糟糕!”百忙中只来得及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耳里却接着听到有人说道:“两人切磋武艺点到为止要是为此伤了人命惊动官府岂不有伤风雅?”胸口未如预期受到拳力睁眼一瞧却是最先上台的那个李勉右手抓着自己的鬼头刀左手架住赵开的双拳化解了两人僵持不下即将两败俱伤的尴尬场面。

  他当局者迷还搞不清楚究竟生了什么事可是台下已经爆出了热烈的喝采声。李勉一人轻而易举地化解了两人的攻势还让二人全身而退那可是比打伤他们还难办到其武功高下已不言而喻。关自齐想清此节不由脸色铁青向李勉要回了自己的兵刃不一语头也不回地悻悻而去。

  那赵开不知是无知还是装迷糊见关自齐下台离去竟与李勉道:“还好李兄及时出手小弟才不致伤了那关老头这样能分出胜负又不伤和气是最好不过了。来来来下一场是由李兄与小弟较量吗?”

  李勉笑道:“若是赵兄弟有兴趣在下自当奉陪。”那韩胖子在底下听了大声笑道:“兄弟一脚将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小子踢下去告诉他什么叫做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免得他自以为是日后胡里胡涂地送了命还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哈哈哈!”众人听了也都笑了起来。

  那赵开听了双手腰间一插向台下喝道:“兀那胖子有种的就上来跟我过招躲在台下说嘴算什么英雄好汉呐!”韩胖子有恃无恐伸手指着他哈哈一笑还要取笑人群中忽然一道人影飞身上台口里说道:“没错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话未说完身子已经轻飘地落在擂台上与赵开面对面站着鼻子对着鼻子相距不过半尺。

  赵开被这人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身子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几步待瞧清楚来人心中更是打了一个突。但见这人披头散赤脚跣足一手拿钵一手拄杖却是个蓬头垢面的邋遢头陀。自己衣着整齐干净倒怕对方身上的虱子跳蚤爬了过来更往后退一步皱眉说道:“要化缘到街上去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快走!快走!”

  邋遢头陀不愠不火重复着他最后一句话道:“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快走快走。”说着手中木杖伸出疾点赵开的左肩。赵开吃了一惊左肩一缩便挥右拳去打。那邋遢头陀似乎就是要引他出手木杖绕了一小圈黏住了他右臂外侧一拉一带赵开的身子便不由自主地恰似陀螺般转了过来。邋遢头陀木杖顺势下滑杖头从后面伸入赵开的两腿之间托住他的臀部往上一挑。众人只见那赵开整个人向前飞起双手双脚急舞乱抓在哇哇叫声中消失在夜幕里接着扑通一声当是掉到了蔡河中。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直瞧得台下众人挢舌不下不知该不该喝采叫好。这头陀的武功怎么样现下还不清楚可是被丢出去的那个赵开他的身手却是大家刚才所亲见的。他在关自齐的鬼头刀狂砍之下左闪右避灵活得跟猴子一样想抓住他都不容易。而这个邋遢头陀居然只用一根木杖在两招之间便将他扔了出去这可比用手扔人不知难上了几百倍。

  那李勉也是吃了一惊知道此人虽然神情猥琐但实负惊人艺业拱手道:“这位大师武功卓绝令人佩服。”那头陀眼皮也不抬一下道:“你服了吗?”李勉道:“在下拜服!”那头陀道:“既然如此那还不下去?”

  李勉一愣心想:“我不过是跟你客气难道我还真的怕你不成?”说道:“大师我们这是在切磋武艺胜者可有资格与云姑娘**一度大师是出家人不知……”那头陀道:“我也是来逛窑子的。”

  众人一听都觉得颇不成话但是碍着他的武功高强倒没有人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赶在这当口说话。那先前的执锣燃香少年靠了过来问道:“大师法号可是叫‘自由自在’?”那头陀道:“没错本大师外行自由内省自在所以不拘诸相万般皆空。你们就是太执着于表象所以无法自由自在得证悟道。唉阿弥陀佛……”

  那少年与李勉解释道:“李爷这位自由自在大师也缴银子报名角逐了所以李爷不反对的话这一场便与大师比试。”众人一听都觉得这个头陀武功虽高但是他的模样却令人不敢恭维都希望李勉能将他击败免得要叫这么一个白白嫩嫩的姑娘去陪这个丑八怪。

  不用说那李勉也与众人一般念头想那自由自在木杖虽然厉害但是自己十六年的功夫也不是白学只要全力以赴胜负还很难说。便抱拳道:“如此便请大师指教!”

  自由自在看了他一眼转头向那少年道:“你刚刚不是说今天一共有八个人与赛吗?除了这三个还有其它四个人呢?一起叫上来吧**一刻值千金呐!我可不愿在这里多耗时辰!”

  此言一出众皆哗然。那李勉也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听那自由自在这么说是完全没将自己放在眼里顿时火冒三丈将脸一沉说道:“既是如此那还等什么?”拉开架势摊开右手手掌跟他招了招手说道:“来吧!”

  自由自在道:“你空手要跟我打不是我的对手去拿兵器来。”李勉道:“那也不必。”右掌一探已抓向自由自在的杖头。自由自在鼻子“哼”了一声五指活动那杖头杖尾旋转起来像水车一样呼呼作响。

  李勉一抓不中右脚斜地一跨左手聚指成鹤嘴状便往自由自在后颈兜去。那两人原本相距有三四尺之遥李勉鹤嘴一兜竟然拂到了自由自在的背后。但自由自在看也不看左手反转手上的铁钵正好拦在鹤嘴之前冷笑一声说道:“嘿原来是虎鹤双形不过不是我的对手。”李勉大怒呼呼几声右抓左啄左右开弓连出二三十招自由自在右手木杖左手铁钵也是左右开弓连接了二三十招。

  那自由自在将李勉这一轮猛攻接完倏然之间杖头挥去直击中宫李勉身子一侧便往杖上抓去没想到才碰到杖身却好象摸到了一块烧红的炭火一般。他这一惊之下反射性地缩手。自由自在抓到了这一个破绽哪还有客气?身随杖走更往他的腰际打去。李勉勉强招架碰地一声连退三步已然受伤。

  自由自在“嘿嘿”两声抡起木杖更要追击台下一道人影闪身而上口里喝道:“臭和尚不是想要一起解决我们吗?我便来如你的愿!”右手一抬一道白光射出。自由自在放下李勉左手铁钵兜来“当”地一声将那道白光罩在钵里。李勉得此一隙退开丈外。

  那众人见这人虽然先开口示威后暗器伤人但行径其实已与偷袭无异不过自由自在先放话挑衅所有的人要大家一起上是事实所以这人突然上阵是想占现成的便宜却也不能说是错了再说大家对这个邋遢头陀没什么好感都想:“云姑娘今晚陪谁都可以就是不能陪这个邋遢头陀。”所以无人提出异议。

  大家才想这下子可好了这臭头陀有苦头吃了。没想到那人偷袭无功身手更是平庸竟连姓名都还来不及报便听得“碰”地一声身子已然高高飞起伴随着自由自在的笑声消失在擂台后方接着扑通一声与赵开一样下场掉到了蔡河当中。

  自由自在笑声未歇直道:“来呀再来呀!通通把你们扔到河里喂王八!”李勉得此一招喘息复猱身上前在此同时擂台左右分别有人跃上其中一人说道:“把这个浑身臭狂妄自大的邋遢头陀扔出去也让他尝尝蔡河的滋味。”一拳便往自由自在身上招呼。自由自在不知对方斤两未敢过于托大木杖横过“碰”地一声杖拳相交那人退出一步喝道:“好家伙!”

  这下子四人混战一起木造擂台颇有些招架不住开始摇摇晃晃起来。那少年站在台下似乎这种场面见得多了脸上还是一派平和镇静表现在外在上给人的感觉与他的年纪颇不相符。只不过可以时时见他望向窗台等候云姑娘给他进一步的指示除此之外他一概显得事不关己。

  四人混战一会儿只听得一声惊呼台上又是一道人影飞出直往蔡河而去。待众人定眼瞧清楚台上三人那个自由自在依然在列不禁令所有在场人士感到气沮。只得任由他哈哈大笑嚣张道:“不是还有一个吗?再不上来就没机会啰!”台下众人你瞧着我我瞧着你都找不到今天的第八名参赛者。也许是瞧着那自由自在功夫厉害早有先见之明走了吧?

  眼见自由自在所向披靡众人的心情也跟着沉重起来没过多久只听得自由自在高喊一声:“着!”又是一道人影应声而起一阵哇哇乱叫后掉入河中。如今台上就又只剩李勉跟他单打独斗了。只是李勉有人帮他的时候尚不能取胜如今只剩他一个人被扔入蔡河恐怕也是早晚的事。但话虽如此那李勉越挫越勇毫不退缩韩胖子除了在台下为他呐喊助威也爱莫能助。

  忽然间自由自在又高喊一声:“着!”李勉身子不住后退“碰”地一声撞上擂台边上的木柱整个擂台“喀喇”一声倾了一倾。少年敲了一下手中铜锣说道:“胜负已分李大爷请下台!”

  李勉满身汗水淋漓脸上一阵青一阵白一时不能站起。自由自在志得意满“嘿嘿”两声冷笑正要出言奚落几句忽然觉得鼻下唇边彷佛有温热的液体迸出一直流到颏下。他面露惊疑伸手一抹放在眼前一瞧才觉整个手心都是血。原来李勉不知何时竟一拳打到了他的鼻梁上一开始还没什么感觉也就无所谓这会儿流下了鼻血鼻梁上一阵阵地酸痛不住袭来眼泪也莫名其妙地落下。

  自由自在但觉脸上无光心中无端便起怒火低吼一声抡起木杖又往李勉身上打去。那少年见状忙道:“大师胜负已分请住手!”自由自在了兽性如何肯听?李勉见他来势汹汹也急欲闪避可是刚刚背上那一撞痛入骨随此时两腿竟不听使唤没可奈何便在众人惊呼声中于千钧一之际向一旁滚倒。那自由自在一击不中哪肯罢休举起木杖又是一击。李勉滚倒在地行动不便眼见这下终于避无可避暗道一声:“也罢!”束手待毙。

  那自由自在这一杖打向他的腰眼杖势凶狠满拟打得他受伤吐血这才能够甘心。岂知在那木杖尚未着体忽然又是一道寒光激射而至“波”地一声打中了木杖自由自在但觉虎口麻木杖几欲脱手接着“碰”地一声杖头击中了地板在地板上撞出了一个大洞与李勉的身子相去不过半尺。

  自由自在抽出木杖只见杖上钉着一枚铜钱入木逾半。一道人影跟着跃上擂台说道:“得饶人处且饶人。上人既已得胜为何还要无端伤人呢?”自由自在知道此人竟能以铜钱震得他虎口麻不是一般人物暗暗运气以为戒备说道:“关你什么事?”李勉得此一隙已更往一旁滚出算是暂时脱险。他心思甫定便去瞧他这位救命恩人只见这人身高八尺有余脖子上扎了一条红色领巾。身背长剑浓眉大眼虎背熊腰满嘴的胡子再加上整脸都长着细毛远远瞧去就像是一头扮做人样的黑熊状态十分威猛。

  只听那人续开口道:“那可没法了在下插手管都管了还请上人见谅。”自由自在瞧清楚他的长相后心中也颇为震动“哼”地一声转过头去并不答话。李勉挣扎着向前抱拳行礼道:“多谢阁下救命之恩还请问恩公贵姓大名来日当图报答。”韩胖子这时也已上台搀住李勉。那人道:“恩公可不敢当更不用李兄报答不过姓名说与李兄知晓倒无不可。在下姓燕名虎臣蓟州人士。”李勉未曾听过这个名字不过还是说道:“原来是燕恩公。”燕虎臣道:“哪里。”

  那自由自在行走江湖十余年也没听说过这个人的名字想来也不是什么棘手人物心中一宽便道:“燕壮士要是没事的话是否可以下台了?云姑娘还等着跟我过招呢!”转向那少年道:“小兄弟还不请云姑娘下来。”那少年道:“云姑娘已经下来了。”

  自由自在“哦”地一声望向窗台果然那位云姑娘已经不在那儿了。同时身后一个轻轻柔柔的声音响起说道:“上人小女子在这儿呢!”

  自由自在一惊急忙回头但见一个女子向前盈盈走来容貌秀丽绝伦仪态丰姿绰约妙目流盼脉脉含情恰如芙蓉出水清秀脱俗亦似牡丹带露娇艳欲滴。众人当中虽有不少人已经见过她的面貌但一时不同一时还是瞧得目瞪口呆未曾见过她的更是惊为天人不知身在何处更不知她何时竟到了现场。那自由自在看着看着咽了咽口水下意识地将木杖挟在左腋空出右手用衣袖抹了抹他污秽的面目接着伸出五指充当梳子耙子抓了抓他那头篷头乱。那时人人都在瞧着云姑娘谁也没注意到他的这项怪异的举动。

  自由自在两只眼睛始终在那女子身上打转自觉“整理仪容”完毕后张口便道:“你就是云姑娘?”言词中难掩兴奋之情。那女子似乎早已习惯了男人这般无礼放肆的眼神也不放在心上说道:“我叫云梦上人见外的话可以叫我云姑娘或者跟前面几个胜利者一样喊我梦儿。”

  在场的男人除了那名少年人人听到这里但觉全身骨头立刻酥掉一半。自由自在早已忘了鼻梁上的疼痛更想:“如此娇滴滴的大姑娘我如何用木杖跟她过招?要是一不小心伤了她岂不令人心疼?想那历来挑战的人武功也许未必会输给她不过是手下容情怜香惜玉过了头否则凭她一个弱小女子能有多大本事在这里挑战武林英雄?”他这么想也是一半实情另一半却是他只以为天底下的男人应该都跟他一样好色如命殊不知有许多成名英雄爱惜名声根本不屑到妓院寻乐其中当然也有更钟情名利追求的人认为女人只是战利的附属品。

  这个念头在自由自在的心里一转即过不过自己不清楚这位云梦的底细就是有计划也是白搭只好随机应变再做打算了。便笑嘻嘻地道:“此刻人多当然叫你云姑娘了待会儿到了你房里再喊你梦儿不迟。”心想:“能跟你同床共枕就是美梦也成真了。”

  那云梦瞧这个头陀虽然其貌不扬但居然也有调笑姑娘的风情不禁噗嗤一笑说道:“那得上人拿出本事才行。”自由自在瞧着不觉心神一荡但他立刻收慑不敢托大木杖虚挥说道:“我的杖法不俗还请云姑娘亮兵刃。”云梦满眼笑意说道:“我不惯用兵刃。”

  那燕虎臣听到这里急忙插口道:“慢着你们两个这便打算动手过招了吗?”自由自在白了他一眼说道:“燕兄是真的不知道还是故意要来搅局的?”

  要说燕虎臣是刻意搅局那还真的不是不过若说他不知这个规矩却也绝非实情。原来他经过汴梁街上路上听人谈起群芳楼有这样的一档事情左右无事在好奇心驱使之下前来一探究竟。他本想喜欢动刀动枪的姑娘能长得多美貌?所以也没有报名与赛。但是此刻一见实在惊为天人自由自在邋遢无礼如何能容他亵渎冒犯?他忍不住要硬插上一脚说道:“上人切莫误会。只是你瞧这云姑娘全身柔若无骨拎在手里只怕也没几两重上人刚才木杖神威将地板都撞出一个大洞来了如何能够以此对付云姑娘?”

  自由自在听他说到“全身柔若无骨”时不禁便去瞧云梦的身子一想到她衣服底下的细滑肌肤霎时口干舌燥更加深了他势在必得的决心说道:“我的伏魔杖法若不能收放自如那还有什么厉害可言?云姑娘细皮嫩肉我自当小心绝对伤她不到。”

  燕虎臣摇头道:“可是刚刚上人明明说道:”我的杖法不俗还请云姑娘亮兵刃。‘可见拳脚无眼上人也殊无把握是吗?在下不才愿为云姑娘挡这一挡这血光之灾。“自由自在大怒但不想多生枝节强抑怒气道:”这可与云姑娘的规矩不符……“燕虎臣不愿让他有闪烁躲避的机会便直接挑了开来说道:”到底是上人禀性正直恪守成规呢?还是怕与在下交手呢?“

  那燕虎臣原非好色之徒只是眼前这位云梦不知怎么地就是有这个本事将他迷住让他表现出了与平日燕虎臣不同的一面出言不分轻重只一心想将事情揽到自己头上来。自由自在怒意更炽紧握木杖说道:“你……”兀自强忍怒气。

  那云梦瞧着燕虎臣看着自己的眼神就已经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心道:“又是一个色迷心窍的人。”也不觉得他与其它男人有什么不同笑道:“上人可别生气这都怪我不好。这燕大侠此举虽然不合规矩却也是出自爱护小女子的一片好意。这么吧我来替他说说情就当他也是一名参赛者如此可好?不过要是上人不同意的话我也不便勉强……”既口头答谢燕虎臣又摸了摸自由自在的头。

  众人一听都大声叫好。自由自在见节外生枝本不愿意但是不知为何云梦的话就是有一股魔力让他毫不思索地回答道:“哼我若不亲自打他走他还以为我真怕了他。云姑娘今夜陪着我脑海中也未免会想到了他。好就依姑娘所言我给他这个机会便是。”虽然是回答云梦可是说话时两眼紧紧盯着燕虎臣好似要看透到他的骨子里。

  云梦大喜燕虎臣亦喜道:“如此便请上人赐教。”自由自在冷冷地道:“好说好说。”拉开架势心想:“这可是你自找的我今天就算打得你跪地求饶也绝不歇手。”潜运起内劲一点一滴地积蓄起来准备一开始就让对方措手不及。台上众人纷纷走避那李勉更替燕虎臣缴足了前金算是完成了该有的手续。

  自由自在见燕虎臣背负长剑此刻却是空手与他对峙忍不住问道:“还不拔剑。”燕虎臣道:“上人刚刚力战多人尚未休息在下不好占这个便宜所以愿在兵刃上吃一点亏。”自由自在本想说:“那也不必!”旋即想道:“此人掷铜钱的手劲不小想空手充作英雄我又何必拦他?”便道:“你空出来的手可以用来掷暗器那也不算吃亏。”燕虎臣道:“我若用暗器伤你那便算我输了。”

  自由自在大怒说道:“那可是你说的。”呼地一声木杖出手将燕虎臣的上半身全笼罩住了。燕虎臣大喝一声:“好!”一对肉掌在一团杖影中穿来穿去见招拆招非旦丝毫不露败象甚至显得游刃有余。

  转眼间两人匆匆过了四五十招自由自在越打越觉得心惊一点都自在不起来陡地杖势一变威力劲道突增一倍所刮起的杖风范围也逐渐增大。燕虎臣不料他竟有此能耐微微吃惊但随后现原因不禁哑然失笑。原来这个自由自在不知何时起已将铁钵收起双手抡杖力量当然要比单手时多出一倍了。

  那自由自在自从改用双手执杖招式应用更加得心应手也多出了许多变化。不过他先是见到燕虎臣面露忧色心中得意下手更不容情可是数招过后自己不但没有占到上风却瞥见燕虎臣竟然扬起嘴角偷笑。他又惊又急杖头转来便往燕虎臣左耳打去哪里还是切磋武艺根本已经想取对方的性命。燕虎臣身子一闪右臂陡长“啪”地一声一掌拂中自由自在的后颈封了他的“大椎穴”。

  自由自在只觉得“大椎穴”一麻全身动弹不得心中只道:“完了!”众人尚不知生了什么事却见燕虎臣往后跳开抱拳说道:“承让!”随即复趋向前去伸手在自由自在后颈又是一摸解开了他被封的穴道。这会儿众人可瞧清楚了瞬间爆出如雷的喝采与掌声。

  那自由自在穴道被封之时万念俱灰想那“大椎穴”乃是人身大穴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实在不知接下来燕虎臣会如何对付他尚自自惴惴难安之际没想到燕虎臣居然随即解开了他的穴道。他大厄得解却不想是对方手下留情只觉得自己如此狼狈全拜对方所赐恼羞成怒之余顿起杀机。趁着燕虎臣陶醉在群众喝采沉溺于胜利滋味之时转身瞧着云梦放松戒备之际旋开杖尾露出一截半尺短刃木杖顿时变成了短枪无声无息地刺向他的后颈。

  自由自在这一刺早已是他练得熟了不论敌人如何挪移闪避各个方位他都有应变的方法向来便是他“反败为胜”的不二法门因为谁也想不到一个刚刚才饶他性命的人居然会马上反咬一口。多少年来不知有多少成名人物便是折在他这一刺之下是相当狠辣的一招。可是这会儿燕虎臣虽然背着他那云梦却是正对着他的。云梦忽见燕虎臣背后透出一点寒光便知生了何事右臂突出手里多了一柄亮晃晃的匕口中低声道:“小心了!”直指燕虎臣的左肩。

  燕虎臣见云梦突然动手想也不想脖子反射性的往右一偏几乎便在同时耳边“当”地一声清响燕虎臣便算是白痴也知道生什么事情了身子一矮急忙从一旁让出同时转身回头“唰”地一声已抽出背上长剑。只听得云梦笑道:“哎哟大师何必为了小女子大动肝火?要是闹出人命来我在这京城之中还要不要做生意。”右手五指灵动一把黄金柄的匕在她手上不住反转滚动。她这话虽是冲着自由自在讲但是相同的也是说给燕虎臣听。

  台下众人这时才反应过来纷纷鼓噪矛头都指向自由自在卑鄙无耻的行径。更何况他刚刚的偷袭虽有云梦帮忙挡着却还是划破了燕虎臣领上的汗巾擦出一条细细地血痕。燕虎臣颈上微痛虽无大碍却也不由得大怒随手扯下领巾一扔手中长剑虚指说道:“燕某不才想要再次领教领教上人的高招。”

  这会儿众人见他终于拔剑在手都想看他如何教训自由自在立时叫好之声连连不绝于耳。就是才要求不要扩大事端的云梦也颇想知道此人拳脚不俗不知在剑术上是否也有相同的造诣一时竟忘了出言阻止。那自由自在这一下子骑虎难下又触了众怒不禁感到万分尴尬忽然眼睛一亮瞧见那燕虎臣脖子上原本围着领巾的地方刺了一头大雁想起一个人来。指着他的鼻子道:“你你是……燕……燕……”连说了两声“燕”就是无法接着说下去声音竟不自觉地颤了。

  那云梦见自由自在的眼神有异微感奇怪转过身来顺着他的目光瞧去见着了燕虎臣脖子上的飞雁刺青不禁失声说道:“哎呀你……你是燕追风!”

  ※※※※※原来这燕虎臣外号“追风剑”不但是形容他剑法疾如劲风难以捉摸之外而“追”这个字更是说他轻功卓越堪称武林一绝。如此手快脚也快两项绝技互相加乘的结果奠定了他在武林当中名列一流高手的基础。近年来武林甚至将他与成名十余年的夏侯仪“雨花剑”相提并论并称“南夏侯北追风”于是人人都以为他的名字就叫燕追风真正的名字倒无人知晓了。

  不过还好这燕追风有一个明显的特征就是脖子上的飞雁刺青。虽说当时社会风潮在身上刺青的人亦复不少但是武功高强如此却又刚好在脖子上有飞雁刺青者天底下只怕就只有燕追风一人了。所以自由自在与云梦一见之下马上便联想到了是他。那燕追风多大名头自由自在见他擎剑在手心中暗暗吃惊自忖绝对不是他的对手反正好汉不吃眼前亏退一步海阔天空。便道:“原来是燕大侠失敬失敬。有道是宝剑赠侠士美人配英雄。难得名满天下的追风剑也与头陀一样酷好此道。有道是:君子有成*人之美此次便卖你个面子将云梦姑娘让给你又有何妨呢?燕兄好好享受少陪了!”说罢身形一闪便要离去。

  那燕虎臣岂是易与之辈?自由自在偷袭他的那一刺他的反应原亦不该如此慢半拍但人家说温柔乡是英雄冢燕虎臣一招得胜整个心思马上便飞到云梦的身上去了所以才差一点着了自由自在的道。不过他也不是赶尽杀绝之人在云梦面前更想表现出一派大侠的模样。只见他长剑一指欺上前去说道:“上人慢走让在下送你一程。”自由自在大骇只想“送你一程”的意思是指要送他上黄泉路的一程对方剑称“追风”如何跑得过他?当下二话不说回身一杖便往燕虎臣头顶挥去。

  那燕虎臣便是要他回杖相击剑尖一转一搭恰恰压在木杖之上。自由自在但觉燕虎臣这一剑似有股强大的黏力硬要将自己的木杖拉去大惊之下急忙用劲回夺。没想到自己才劲对方的那股黏力霎时消失得无影无踪这一回夺之力全部落到自己身上身子不由自主地向后跌。

  那自由自在变招亦快左足一点刚好趁势向后飞跃口里故做轻松朗声说道:“后会有期!”好显得自己好整以暇。那燕虎臣哈哈一笑道:“那也别忙!”收起长剑倏地飞身上前两掌一托正好抵住他的两脚掌心。那自由自在人在半空中如何闪避得过?百忙中只得两脚劲用力一踹心道:“看我不踩死你!”

  没想到那燕虎臣早知他有这一步双掌一拉一推正好将他往下踹的力道与自己掌前推的力道并在一起。众人只见自由自在的身子倏地窜起两三丈高直往擂台后方飞去还搞不清楚是不是让他逃了接着“扑通”一声却是有一件重物落到了蔡河里了。

  众人你瞧着我我瞧着你忽然都忍不住爆出笑声互相感染之余连云梦都不禁觉得有趣掩嘴笑得花枝乱颤。有些好事者还特别拿着火把走到河边要去瞧瞧自由自在的糗样不过那自由自在落水之后并未再浮出水面有人猜他淹死了但更多的人猜他偷偷泅水溜了。

  那燕虎臣击败众人得到与云梦对招的机会不禁喜形于色迫不及待地道:“云姑娘咱们这就过招了吗?”云梦瞇着眼睛睇视着他似笑非笑地道:“燕大侠何必心急呢?”绕着他的身子盯着瞧了一圈这才又道:“燕大侠追风剑厉害小女子破不了啦不知这闻名天下的追风剑法共有几招几式呢?”

  燕虎臣道:“那是江湖朋友抬爱将我这不值钱的破剑法放在心上。不瞒姑娘说我这套剑法不计变化共有七十二路。”云梦脸上一红忽然将身子挨了过去低声与燕虎臣道:“燕大侠要是不嫌弃不如就让我陪你七十二个夜晚你便将这七十二路剑法全都教给我了吧?”燕虎臣就是再色迷心窍也知此事万万不可便道:“姑娘若是喜欢教你三招两招也不打紧要是再多甭说别的我也没那么多银子。”

  原来那云梦虽是女子但对武功一途颇为沉迷要不然也不会订出如此古怪挑选客人的方法。而她仗着天生丽质真的也让许多武林高手慕名而来相继拜倒石榴裙下。原本双方各取所需也没什么不妥。只是近年来她终也现天下武功门派甚多并非是样样可学的尤其是她武功跟着越练越高逐渐地走出了自己阴柔飘忽的路子想要翻身学阳刚的武功那几乎是不可能的。燕虎臣武功既高武功路子也正合自己的脾胃再加上相貌堂堂体格威猛这一单买卖简直是一举数得那是非接不可的所以一上来便即认输巴不得马上拉着他上楼去。

  正所谓见猎心喜云梦毫不放松更挨向前几乎要将整个身子贴在燕虎臣的臂上朱唇微张在他耳边轻轻说道:“我就不信你到时候会舍……得……我……”说到最后已经变成细声呢喃有如在他耳边轻轻吐气端得无比风骚。说完这几个字忽地身子一弹退开五六尺远衽襟一福转身便径往群芳楼而去。

  那燕虎臣尚自沉醉在云梦身上的温软件香当中忽地一惊云梦却去得远了。众人见此事抵定也逐渐散去。韩胖子扶着李勉前来致意也跟着告辞。那李勉若不是亲眼所见还以为自己的武功高强就算称不上一流高手起码能挤上二流如今一较之下方知自己恐怕连三流脚色都构不上不免带着无比的失落唉声叹气地离开。

  燕虎臣目送李勉远去一时怔怔不知所以。那一路司仪擂台赛会进行的少年走向前来与他说道:“燕大侠请移步云姑娘还在等着呢!”燕虎臣回过神来说道:“是。”跟着少年走了几步忽然问道:“请问小兄弟贵姓大名?”那少年道:“什么贵姓?我姓左喊我小左就行了。”

  两人走了一会儿进了群芳楼的大厅那老鸨见状迎上前来陪笑道:“这就是今天的状元吗?哎哟大爷相貌堂堂威猛英勇无怪乎云姑娘这一回这么快就决定了。快请快请!”言下之意云姑娘到最后还是会挑剔客人的外在容貌并非纯以武功论取。

  燕虎臣这还是第一回踏进妓院讪讪地笑了笑不知如何应对。少年小左接口道:“妈妈等我安置好燕大侠再来跟你结银两。”那老鸨笑逐颜开嘻嘻笑道:“不急不急!”小左不再理她径自带着燕虎臣上楼。燕虎臣见他与老鸨说话的神气好似不是这群芳楼雇请的小厮便问道:“小兄弟不是群芳楼的人?”

  小左答道:“我是云姑娘的人。”燕虎臣道:“原来如此。”过了一会儿小左又道:“云姑娘是我姊姊。”燕虎臣道:“这么说云姑娘其实是左姑娘啰。”小左道:“我不知道我这条小命是她救的她要我喊她姊姊。”燕虎臣笑道:“那是。”

  言谈间小左领着燕虎臣来到廊末最后一间厢房轻敲房门说道:“云姑娘燕大侠来了。”顿了顿门里云梦说道:“小左去让人烧盆热水来我与燕大侠学完招后想先洗个澡。”燕虎臣一听脑子里许多旖旎遐想油然而生不禁脸红心跳。小左应了声:“是。”推开房门让燕虎臣进去接着拉回房门。

  那房门一关房中云梦的娇笑声音立刻响起。小左站在门口两只脚好似钉在地上一般一时不知动弹。未久房中又传出云梦的声音说道:“小左你还不去?”小左答道:“是这就去了。”那云梦续道:“还有可别再偷看了!”小左像是挨了一记耳光猛地惊觉说道:“是是以后不敢了。”匆匆下楼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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