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云暮天看着蝶影被弄鹰扬牵着走出教堂门口，走出他的视犀也从此走出他的世界。

　　全身的血液像是一下子凝固了起来，他觉得周围的温度低得让他起来。

　　她就这样走了出去，甚至连回头看他一眼都没有。

　　缓缓地扫视一周这个坐满了人的热闹教堂，他大步跨了出去，抛却身后的叫喊。

　　这一刻，他只想找个地方，让自己将这一切尽数遗忘，再也不要记起来。

　　虽然是寒冷的冬日，但很快就要过年了，街上仍然热闹喧嚣。

　　冬日和煦的阳光照射下来，让他觉得有些晕眩。四周的景物也变得模糊起来。如果能够就这样晕过去，醒来的时候什么都记不起来，那就好了。

　　周妍看着那个穿着黑色西装，显得高大挺拔的男人，心情万分复杂。

　　她觉得自己有些恶劣，但她忍不住有那么一点高兴。因为这一场婚礼的破坏，等于再给了她一次机会。

　　可是看着那个木然地往前走的男人，她觉得心里很痛。可是她知道，她给的安慰和关心，他根本不屑。

　　为什么他就是不肯好好地看她一眼？为什么在他心里，她永远也比不上蝶影的万分之一？难道因为蝶影比她早一点认识他，所以她就永远都没有机会了吗？

　　察觉到身后跟着的那些人，云暮天停下脚步，大吼一声：“谁都不许跟着我！”

　　云暮鞅的手下看着他大步离去的背影，你看看我我，我看看你，都一脸为难。惹到大哥不好过，惹到大哥的弟弟更加不好过。所有人都知道，大哥对他的弟弟可谓是百依百顺，宠到了极点的。

　　几个人又在原地呆了一会，只得垂头丧气地回去领罪。他们这些做人下属的，真不好做人。

　　“我说了，不要跟着我！你是聋子，没听到吗？”云暮天回过头，一脸厌恶地看着身后跟着的女人。

　　周妍只是静静地看着他，并不吭声。

　　“为什么我讨厌的人老是在我眼前晃来晃去，你知不知道你很烦！”他吼完就赚不顾身后人那受伤的表情。

　　周妍看着他的背影，泪水浸湿了眼睛。虽然一再地告诉自己，他只是心情不好，不要跟他计较。可泪水就是不听话，急促地滴了下来。

　　深深地呼吸，她还是跟了上去。即使他真的讨厌她，她也不能转身离去。

　　云暮天几次停下脚步，想喝住身后跟着的女人。但还是放弃了，就当她不存在好了。

　　他跑进超市，向老板要了一箱子高浓度的酒。搬起来就往公园里赚然后找了个无人的角落，抓起酒瓶子就往嘴里灌。

　　今天就让他醉死好了，什么也不去管，什么都不去想。

　　周妍在离他不远的地方停下来，静静地看着他，也不走过去劝阻。发生这样的事情，也许喝醉了才是最好的选择。

　　况且，她说的话，他怎么可能会当一回事呢？与其过去碰壁，还不如在这里静静地看着他。

　　冬日的太阳很快就落下去了，天色也很快就暗了下去。看着那个摊睡在一旁的云暮天，她犹豫了一下，走了过去。

　　地上横七竖八躺着一堆酒瓶子，云暮天就那样两臂张开，仰躺在地上，眉头深皱。

　　她忍不住伸出手，替他按揉着眉心。他左右晃动着头，嘴里含糊不清地说着话，但“蝶影”两个字还是清晰地传进了她的耳朵。

　　她不由得苦笑起来。即使在这样意识混乱的时候，他会记得的，仍然只有蝶影。

　　深深地叹息着，她把一堆酒瓶子装回箱子里，放在一旁的亭子里。然后扶起他，慢慢地往马路走。

　　他全身的重量都压在她身上，她几乎迈不开步子。幸好这里到马路不算远，平时走几分钟的路程，他们硬是走了二十几分钟。好几次她都被他压倒在冰冷的地板上，半天都起不来。

　　和司机一起把他搬到自己房间里，周妍累得气喘吁吁的，罪魁祸首还在呜呜大睡。

　　到浴室放好水，周妍犹豫着伸出手，解开他的衣扣，慢慢地脱掉他的衣服。在伸向腰间的皮带时，她不由得起来。

　　费了一番功夫，她总算把他扶到了浴缸里。帮他擦拭着身子，她的脸像被火烧着一样，滚烫滚烫的。一颗心像被锤子敲打似的，咚咚地发出声音。

　　在她拿着毛巾来到他腰间时，云暮天突然一把将她扯了进来。睁开迷蒙的眼睛，然后低头吻住她。

　　“蝶影！”他低声呢喃。

　　周妍猛地清醒过来，一把推开他。在他眼中，现在在他面前的，不是周妍，而是弄蝶影。

　　云暮天不满地咕哝一声，再次伸手抱住她，寻找着她的唇瓣。

　　在他浓烈的男性气息袭过来的时候，周妍叹息一声，缓缓地张开双唇，迎接他的侵略。

　　哪怕只能在这样的时候属于他，她也认了。

　　夜的帷幕正在慢慢揭开，上演另一个动人的爱情故事

　　*

　　两个人沉默地吃过晚饭，弄诚毅坐在沙发上看新闻，新闻主播的声音在屋子里回荡。

　　他看了一眼厨房，谭佩莲正在洗刷碗碟。她正抓着一个碟子，拿布一点一点很认真地擦拭着。

　　弄诚毅觉得心里有一股奇怪的情绪汩汩流出，这么多年来，他似乎从来没有认真看过自己的妻子。

　　他对她所有的看法，都停留在相亲那个晚上的印象，还有对这段糊里糊涂的婚姻的不满之中。

　　从结婚那天起，她就开始做一个纯粹的家庭主妇。照顾蝶影，照顾他，为一家人的吃穿住行忙碌着。

　　除了几乎不跟她吵架之外，他似乎并没有特别地关心过她。他回到这个家，总是那样一脸平静。

　　他很讨厌她像那些三姑六婆一样嚼舌根，讨厌她在饭桌上的喋喋不休。可是直到今天他才发现，她的生活圈子是那样的狭窄。

　　除了照顾这个家，她能去的地方就是这些邻居的家里或者娘家。她能知道的事情也就是这些邻里之间的家庭琐事。

　　如果不是带着蝶影一起，他甚至从来没有陪她上过一次街，更别说带她去玩。

　　这么多年来，她也一直在把这个家照顾得井井有条，不曾埋怨过一句半句。

　　而他，除了赚钱养家之外，似乎也并没有做得很好。原来，他一直是个不合格的丈夫。

　　弄诚毅看着妻子忙碌着的手，不由得放下手里的遥控器，走进厨房。伸手轻轻地握住妻子占着泡沫的手，放柔声音地说道：“先别洗了，过来看电视吧。”

　　谭佩莲愕然地抬起头，愣愣地看着丈夫温柔的眼神。还有那包围着她的手的大手，泪水霎时间涌上眼眶。

　　“诚毅？”她有些不敢置信地低唤，生怕这一切只是自己的幻觉。

　　她那个总是淡淡的，连话都很少跟她说的丈夫，竟然在温柔地喊她去看电视？

　　他们之间甚至连基本的性生活都很少发生，他几乎是很少碰她。可是现在，他正温柔地抓住她的手，那种暖暖的触感让她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泪水。

　　“我给你倒点干净的热水，你洗洗手。这些碗碟等明天再刷。”

　　缓缓地把手放进那盆热水中，看着丈夫走出去的身影。谭佩莲哭着绽开了笑容，快速地洗好手，擦干。

　　她犹豫了一下，坐到了丈夫的身边。在看到他平静的侧脸时，又有些怀疑刚才那一幕是不是假的。

　　“怎么了？好好的，怎么哭了呢？”弄诚毅拿过遥控器，正要递到妻子手中，却发现她眼中有泪。

　　他扯过一旁的纸巾，递给她。心里却满是自责，看来他过去真的做得太差劲了。

　　谭佩莲摇，犹豫着靠在丈夫的肩头上。看到他没有躲开，也没有拒绝，心慢慢地放下来，甜蜜弥漫。

　　“你想看什么电视？我陪你看！”也许，他们也可以像一般的夫妻那样，过着正常的生活。比如做丈夫的，偶尔陪陪妻子看肥皂剧。

　　谭佩莲笑着抬头看他，泪水不听话地滴落下来。弄诚毅伸出手，环住妻子的肩头，将她往自己身上带

　　每一个家庭都有每一个家庭的故事，多一点关心，多一份体谅，日子还是美好的吧！